第353章破規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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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方齋內，他們和那個尋找孩子的母親一直待到天亮。
當然，他們也不是幹瞪眼待到天亮。畢竟，那些熟的、不熟的都是眼睜睜地看她走進十方齋的，要是不賣上幾顆魂丹，她想出這十方齋的門，怕是容易，也不容易。
“姑娘這是要出遠門麽？”
“三娘怎麽知道？”
“一出手就是十顆魂丹？若不是要出遠門，姑娘哪裏會做這麽紮眼的事。”
“說起這個。三娘，這個給你。”
三娘似乎已經習慣了，每次尹落落來這，她都由心而外地迎來送往。只是這個時候，見她忽然拿出一顆猩紅的魂丹塞進自己手裏，三娘不由一驚。
“姑娘這是做什麽？有什麽事我幫得上忙的，你只管說就是了。”
“三娘哪裏話，難道我非要有事才能給你東西麽？喏，你好好收著。還有，我要囑咐你一聲，這之後，太陽落山以後，就別再迎客人進門了。”
“這…是何意？”
“我也和你說不清楚，只是擔心最近不太平，你這裏又什麽人都有，總是要保全自己，才好做生意的吧？”
“姑娘是認真的？”
“嗯！”
“好，三娘聽你的。”
雖然三娘不知道尹落落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，但眼見她一番赤誠，三娘心中總有一種說不出的信任。即便日夜迎客是他們十方齋千百年不變的規矩，也不能否認人家的話是對的。
她們家到了她這一代，只有她一個了，莫不能沒有接班人的時候，就將自己折在裏面。
帝子靈聽見她對三娘的囑托，有些驚訝。
直待他們跟在那個母親的身邊，沒有鬼修敢上前地安然走出鬼修林一剎，帝子靈才忽然停下腳步。
“你的孩子病著，你應當，發覺了吧？”
“……”
那個母親沒有回答，只是有些悲戚地停下腳步。可尹落落卻拿這事當奇聞，帝子靈是怎麽知道小家夥病著的？她看小家夥在母親懷裏活潑得很，好像一點事都沒有呢！
“我身上，已經沒有玄玉了。”
“……”
這一次，尹落落聽懂了。原來這個母親早就知道他的孩子病著，是以即便找到孩子也沒離開他們身邊。
那麽，這個母親在等什麽？
還有一件事，她其實一直都很疑惑。那便是她記得帝子靈曾說過小家夥是靈獸，靈獸咋會有一個滿身妖氣的母親？而且這個母親一點都不跋扈，不像妖呀！
“呵，你不曾以誠待人，何以要求被人以誠待你？”
“難道您願意給我魂丹救孩子麽？”
尹落落又是一驚，驚訝這個母親要魂丹，不光是為了換回孩子，這魂丹在她身上沒感覺多麽金貴，卻有這麽大的用處。
“這回，我說了不算，你得問她。”
“可昨晚您不是說了，是您說得算？”
她默默點頭：嗯，這問題問得好，讓你反覆無常，咋滴，不光是我一個人發現你的人品有問題…等一下！昨晚？昨晚！對呀！現在天已經亮了，霍雲蕭呢？又或者說，他為什麽還不躲起來？
尹落落感覺到了一種危機，但眼前的母獸沒有給她詢問霍雲蕭“在哪”的機會。
“撲通”一聲跪在她的面前。
“姑娘，求求姑娘施舍魂丹，我的孩子，早被那濁氣傷了心肺，看上去沒什麽大礙，要是這樣拖下去，怕是活不過一個月。”
“你…你不是聽他說了麽？要以誠相待。”
她下意識要讓母獸起身，但是感覺到帝子靈的目光，她又半途轉了話鋒。
“我…我是青泥嶺守山靈獸。不知現在，姑娘能不能救救我的孩子？”
“守山靈獸…你你你…你說啥？你說你是哪裏的守山靈獸？”
“青泥嶺。”
我的天！神了！
這是尹落落滿心能找出來的唯一兩句感嘆的話，她本能地看向身邊的人。只見他這個時候身子外緣獨屬於帝子靈的光在不顯眼的忽晃著，仿佛一會是帝子靈，一會又變成霍雲蕭覆雜的目光。
這家夥到底是在玩什麽？她感覺不到惡意，但深深地覺得從頭到尾被捉弄的人，只有她一個！
“姑娘，還是不願意救我孩子麽？”
“你堂堂靈獸，怎麽去給妖界守山？”
“這…這都是千萬年間的事了，祖祖輩輩都是這樣，具體為何，我也不知。”
“好亂的規矩。”
“姑娘……”
“啊？”
“我的孩子……”
“我會救，而且不論多少顆，保證治好。”
“真的？”
“不過，我有一個條件。”
此時此刻，尹落落的臉色露出無比燦爛的笑容。那笑是對帝子靈的，也是對母獸的，不過這滿含善意的笑容映在母獸的眼中，卻覺得有一分涼意漸漸漫上心頭。
———
茗心居。
“那姑娘要是沒有別的吩咐，小的就先下去了。”
“好，去吧！”
店夥計很快退下，小家夥就在尹落落身前的桌上。她拱手將一旁花香味沁人心脾的糕點端到小家夥的嘴邊，小家夥“嗚嚶”一聲看著母親。
“姐姐給你的，喜歡就吃吧。”
“好教養。”
直待母獸發話，小家夥才張開那有些尖的小嘴高興地吃了起來。
“落落，此去青泥嶺山高水遠，你是不是得去叮囑他們多備一些點心路上吃？”
“啊？我又不是小孩子，哪裏會點心不離口？”
“可，這個小東西是呀！”
霍雲蕭的手指點了點她面前的小家夥，臉上帶著屬於他的笑。尹落落眨巴一下眼睛，是呢，雖然沒有顧芳年，但是這個小家夥是很喜歡糕點的，還有…沒準洛水饞了，也會偷偷跑出來吃點心。
因為是霍雲蕭，尹落落沒回嘴，直接下樓去吩咐。
“如若姑娘真能救我孩子，就算是違背祖訓，我也願意冒險試一試。”
“你只需要考慮冒險，並不需要管那個祖訓。”
“您這是說的什麽……”
母獸原是有些微怒的話，都到了嘴邊，還是生生地咽了回去。因為此時她眼中的不是方才那個周身毫無光滑的人類將軍，而是另一個。
“您的意…意思是……”
“那個該死的規矩，是我定的。”
“什麽？”
“你還不明白麽？若非如此，我又怎麽能一下子就看破你的偽裝？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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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姑娘這是要出遠門麽？”
“三娘怎麽知道？”
“一出手就是十顆魂丹？若不是要出遠門，姑娘哪裏會做這麽紮眼的事。”
“說起這個。三娘，這個給你。”
三娘似乎已經習慣了，每次尹落落來這，她都由心而外地迎來送往。只是這個時候，見她忽然拿出一顆猩紅的魂丹塞進自己手裏，三娘不由一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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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三娘哪裏話，難道我非要有事才能給你東西麽？喏，你好好收著。還有，我要囑咐你一聲，這之後，太陽落山以後，就別再迎客人進門了。”
“這…是何意？”
“我也和你說不清楚，只是擔心最近不太平，你這裏又什麽人都有，總是要保全自己，才好做生意的吧？”
“姑娘是認真的？”
“嗯！”
“好，三娘聽你的。”
雖然三娘不知道尹落落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，但眼見她一番赤誠，三娘心中總有一種說不出的信任。即便日夜迎客是他們十方齋千百年不變的規矩，也不能否認人家的話是對的。
她們家到了她這一代，只有她一個了，莫不能沒有接班人的時候，就將自己折在裏面。
帝子靈聽見她對三娘的囑托，有些驚訝。
直待他們跟在那個母親的身邊，沒有鬼修敢上前地安然走出鬼修林一剎，帝子靈才忽然停下腳步。
“你的孩子病著，你應當，發覺了吧？”
“……”
那個母親沒有回答，只是有些悲戚地停下腳步。可尹落落卻拿這事當奇聞，帝子靈是怎麽知道小家夥病著的？她看小家夥在母親懷裏活潑得很，好像一點事都沒有呢！
“我身上，已經沒有玄玉了。”
“……”
這一次，尹落落聽懂了。原來這個母親早就知道他的孩子病著，是以即便找到孩子也沒離開他們身邊。
那麽，這個母親在等什麽？
還有一件事，她其實一直都很疑惑。那便是她記得帝子靈曾說過小家夥是靈獸，靈獸咋會有一個滿身妖氣的母親？而且這個母親一點都不跋扈，不像妖呀！
“呵，你不曾以誠待人，何以要求被人以誠待你？”
“難道您願意給我魂丹救孩子麽？”
尹落落又是一驚，驚訝這個母親要魂丹，不光是為了換回孩子，這魂丹在她身上沒感覺多麽金貴，卻有這麽大的用處。
“這回，我說了不算，你得問她。”
“可昨晚您不是說了，是您說得算？”
她默默點頭：嗯，這問題問得好，讓你反覆無常，咋滴，不光是我一個人發現你的人品有問題…等一下！昨晚？昨晚！對呀！現在天已經亮了，霍雲蕭呢？又或者說，他為什麽還不躲起來？
尹落落感覺到了一種危機，但眼前的母獸沒有給她詢問霍雲蕭“在哪”的機會。
“撲通”一聲跪在她的面前。
“姑娘，求求姑娘施舍魂丹，我的孩子，早被那濁氣傷了心肺，看上去沒什麽大礙，要是這樣拖下去，怕是活不過一個月。”
“你…你不是聽他說了麽？要以誠相待。”
她下意識要讓母獸起身，但是感覺到帝子靈的目光，她又半途轉了話鋒。
“我…我是青泥嶺守山靈獸。不知現在，姑娘能不能救救我的孩子？”
“守山靈獸…你你你…你說啥？你說你是哪裏的守山靈獸？”
“青泥嶺。”
我的天！神了！
這是尹落落滿心能找出來的唯一兩句感嘆的話，她本能地看向身邊的人。只見他這個時候身子外緣獨屬於帝子靈的光在不顯眼的忽晃著，仿佛一會是帝子靈，一會又變成霍雲蕭覆雜的目光。
這家夥到底是在玩什麽？她感覺不到惡意，但深深地覺得從頭到尾被捉弄的人，只有她一個！
“姑娘，還是不願意救我孩子麽？”
“你堂堂靈獸，怎麽去給妖界守山？”
“這…這都是千萬年間的事了，祖祖輩輩都是這樣，具體為何，我也不知。”
“好亂的規矩。”
“姑娘……”
“啊？”
“我的孩子……”
“我會救，而且不論多少顆，保證治好。”
“真的？”
“不過，我有一個條件。”
此時此刻，尹落落的臉色露出無比燦爛的笑容。那笑是對帝子靈的，也是對母獸的，不過這滿含善意的笑容映在母獸的眼中，卻覺得有一分涼意漸漸漫上心頭。
—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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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，去吧！”
店夥計很快退下，小家夥就在尹落落身前的桌上。她拱手將一旁花香味沁人心脾的糕點端到小家夥的嘴邊，小家夥“嗚嚶”一聲看著母親。
“姐姐給你的，喜歡就吃吧。”
“好教養。”
直待母獸發話，小家夥才張開那有些尖的小嘴高興地吃了起來。
“落落，此去青泥嶺山高水遠，你是不是得去叮囑他們多備一些點心路上吃？”
“啊？我又不是小孩子，哪裏會點心不離口？”
“可，這個小東西是呀！”
霍雲蕭的手指點了點她面前的小家夥，臉上帶著屬於他的笑。尹落落眨巴一下眼睛，是呢，雖然沒有顧芳年，但是這個小家夥是很喜歡糕點的，還有…沒準洛水饞了，也會偷偷跑出來吃點心。
因為是霍雲蕭，尹落落沒回嘴，直接下樓去吩咐。
“如若姑娘真能救我孩子，就算是違背祖訓，我也願意冒險試一試。”
“你只需要考慮冒險，並不需要管那個祖訓。”
“您這是說的什麽……”
母獸原是有些微怒的話，都到了嘴邊，還是生生地咽了回去。因為此時她眼中的不是方才那個周身毫無光滑的人類將軍，而是另一個。
“您的意…意思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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